兰州带着8岁的自闭症弟弟一位17岁少女的坚守和担当
未来
“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到哪一天。”袁伟娜说。她从来没想过放弃弟弟,但也同样想不出未来生活的模样。父亲对弟弟的态度已经没有更多的指望,而母亲更是多次劝说袁伟娜放弃弟弟。“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要活,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带着你弟弟。”母亲总是说这样的话。
有一次,在袁伟铭的教育和去留问题上,袁伟娜和母亲在街上发生了争执。母亲离开后,委屈再加上无法承受的心理重压,袁伟娜蹲在大街上嚎啕大哭,过往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,袁伟铭紧紧地靠在姐姐身边,也许他看懂了姐姐的痛苦和无助,却无法用正常的方式表达安慰,他开始使劲地掐袁伟娜的手背,袁伟娜一直哭,袁伟铭就一直掐,直到袁伟娜的手背被弟弟掐肿。从此之后,袁伟铭好像懂得了姐姐的情绪,看见袁伟娜哭,他也会跟着哭,袁伟娜笑,他也会跟着笑。
“我可以理解妈妈的做法,毕竟弟弟被判给了爸爸,而且她又有了新的家庭,新的生活。其实在爸妈没离婚之前,妈妈也像我一样,为弟弟费尽心力。”袁伟娜说,甚至对于父亲的很多做法,袁伟娜也愿意尝试着去理解:“毕竟他是个大男人,可能没有办法接受弟弟这个样子,而且弟弟也确实不好带。”而对于父亲家族里很多亲戚的冷言冷语,袁伟娜虽然觉得气愤,但也无可奈何。
她尝试着以17岁的胸怀去理解所有人的选择,唯有面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不知所措,她害怕被人问起关于未来的一切。
“不要问我以后的生活打算怎么办,不要问我这个学期结束以后弟弟的学费怎么办,不要问我冬天房子里没有暖气怎么办。我不会生炉子,我的未来也没有样子,我只知道现在的每一天,我只能这样过。我也明白我对弟弟没有这样的责任和义务,可是如果我放弃了,弟弟怎么办?”这些话,袁伟娜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,悲伤和绝望也被夹杂在里面,喷涌而出。
“我也有过受不了的时候,可是我不能伤害弟弟,就只能伤害自己,我想过自残。”当这样可怕的字眼被用来修饰一个17岁女孩的花季,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便沾染上了残忍的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