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宁大二女生走进非洲艾滋村帮助更多的人
我知道我的力量很渺小,但我不去,就不会有更多的人去
章诗桓,海宁人,宁波诺丁汉大学国际商务与西班牙语专业大二学生。
本该是享受青春美好的年纪,她却在这个暑假去了非洲乌干达,做了一件让周围人刮目相看的事——支教。
父母的反对也拗不过追逐梦想的心
7月3日,章诗桓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非洲乌干达支教之旅。而这之前,她和家里人还为“去不去”而争执不下。
“我和他们说要去乌干达支教时,他们第一反应就是不答应,后来他们了解到乌干达很穷,是全世界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,而且随处可见抢劫、强奸,还有很多艾滋病人,更不同意我去了。”章诗桓笑着说起了当时的情景,但90后的小妮子一心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,看看自己能为那个国度做些什么,谁能拗得过?
在再三保证自己会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,爸妈终于放行。
“临走时,我妈还陪我去买了一盒避孕套和一盒避孕药,以防万一。”她笑着说,很多人不理解这一举动,但她觉得这是自我保护的另一种方式。
章诗桓一直是宁波诺丁汉大学“AISEC”社团的成员,专门奔赴世界各地做志愿者支教,之前她还带队组织来自全国高校70多个大学生去香港实习了大半个月。这个暑假,当别人都报名参加欧洲等地志愿者时,她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非洲乌干达,参加经商项目和艾滋病项目。
“曾经读过一本书,《雨啊,请你到非洲》,作者金惠子描述了她在非洲肯尼亚、乌干达、埃塞俄比亚等国所见所闻,让我了解了在肯尼亚,淘砂金一天只能赚5到10先令,等于当地一杯水的价钱;在孟加拉国,5个幼儿只能存活1个,所以到10岁才办理出生登记;我们的一个汉堡,等于他们一天的生活费……书里有一句话我很喜欢:如果我是雨,我要去没有水的地方。我还要对那里的人说,‘我来了’。我要让他们伸过来的碗里盛满水。”
8月16日,章诗桓回到了海宁,这次支教的45天让她感触良多。
知道那里穷,没想到会那么穷
在乌干达参加支教项目的有6名大学生,3名乌干达当地大学生,2名中国台湾的大学生,章诗桓是唯一一位中国大陆大学生。
乌干达的贫富差距很明显。“第一天,我们先到达‘富人区’,硬件设施都比较好。但当天下午我们就离开了,这种贫富差距就是从平整的马路变成泥泞不堪的土路开始显现,接着从环境卫生、人们的衣着、食物……这些差距都很赤裸裸地展现在我们眼前,很震惊。”
让章诗桓更为震惊的是他们的住所,一个8平方米的房间里要住14个人,而且住的地方没水、没电、没厕所。
“洗澡,只能去沟里挑水,而且是那种黄色浑浊不堪的水,我只能闭着眼睛把水往身上浇;没电,我只能走很远的路去有电的地方给手机充电,他们这里的没电,是连一丝一毫的光都不会有,有时候还真会让我们这种都市人崩溃,不过后来倒也习惯了;没厕所让我最痛苦,地上挖个坑就是厕所了,味道难闻,还有苍蝇不停打转,一开始我忍了2天没上厕所呢!”现在说起来,章诗桓笑了,这些对她来说,仿佛是个梦,不大真实却又真真实实地经历了。
让她难忘的是去艾滋病村看望那些生来就是艾滋病人的孩子。
“其中有一个家庭,本来有6个孩子,其中2个因为艾滋病已经夭折,剩下4个每天都要吃很多药来维持生命。因为穷,乌干达多数人一天只吃一顿饭,因为穷,他们只能穿二手的衣服,小孩子只能玩二手的玩具……”在乌干达支教的1个多月里,章诗桓忍不住地感慨,知道那里穷,没想到竟然那么穷。
我的力量很渺小,希望更多人去帮助
章诗桓支教的另一个项目是经商,就是教当地人如何做买卖,包括高中生、大学生和成年人。
“当我问他们,你们打算如何开始你们的生意时,多数人的回答是卖大饼、卖蜡烛,或者是替别人打工,虽然没有错,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资源去扩大自己的生意。”章诗桓后来了解到了这些回答背后的原因,“乌干达多数是青年人,但他们不知道怎么存钱,领的是日薪,中等收入水平折合人民币在400-500元一个月,但要养活4-5个老婆和10个左右的孩子,而他们的交通费、学费等费用又十分昂贵……虽然他们的现实挺残酷的,但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发现他们很爱自己的国家,很满足自己生活的环境,有山有水,有猴子,有长颈鹿,有食物,每天都也很开心。”
在随后去的一座叫做Sese island的小岛上,章诗桓见到了当地一个政府官员,“那个官员笑着和我说,我是他这辈子见到的第一个中国人,这让我又惊又喜。”
经商项目中,章诗桓和大家一起走了3个地区、18所学校和3个社会机构,不遗余力地教大家经商知识,但学员们似懂非懂的神情着实让她有些失落。
“我不知道他们是不在乎,还是不理解,但我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,我们6个志愿者的一个多月的支教时间太短暂了,他们现在好比祖国大陆大山里的山民,他们需要我们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精彩,也需要我们一点点地输血进去,我也希望有更多志愿者去帮助他们。”此时,章诗桓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执着。
那些不愿和爸妈说起的经历
每隔两三天,爸妈会和章诗桓微信联系,而她也基本上是报喜不报忧,“那些吃苦的经历当然不能告诉他们,怕他们担心。”章诗桓笑着说。
在乌干达的这段时间里,她被偷了一个布袋子,装着衣服、鞋子等东西,还有很多小东西也莫名其妙不见了,好在她保护好了自己。
“有一次晚上10点多,我和一个台湾男生从街上往住处走,这时一个当地黑人张开双臂向我冲过来,除了大声呼救,也要谢谢台湾男生的挺身相助。其实只要找到保护自己的办法,乌干达并没有那么可怕。”章诗桓说。